賁華

賁華

南朝 梁 劉勰 《文心雕龍•原道》：“雲霞雕色，有逾畫工之妙；草木賁華，無待錦匠之奇。”

“賁”字的讀音甚多，筆者不擬在此一一引述，僅討論“賁華”的讀法。

有主張讀如“臂華”（亦有讀如“臂花”），主要根據：
《書•湯誥》：“賁若草木，兆民允殖。”筆者所藏仿宋本《書經集註》（臺灣新陸書局1963年版）注為：「賁，彼義反（筆者注：對應之粵音為“臂”），文之著也（筆者注：文指紋理、花紋）。」又《說文》、《序卦》：“賁，飾也。”

有主張讀如“斑華”（亦有讀如“斑花”），主要根據：
《集韻》：“逋還切（筆者注：對應之粵音為“斑”），音斑。”《易•賁卦•釋文》：“傅氏云：賁，古斑字，文章貌。”（筆者注：此處“文章貌”與“文之著”義相近，用法如：斑斕）

曾聼香港一位中文系教授讀“賁華”如“奔華”，筆者不知其所本。雖然“賁”字有“奔”之讀音，但主要用於描述勇士方面，如：虎賁。不過，朱熹釋《詩經‧白駒》句“皎皎白駒，賁然來思。”之“賁然”為“光彩之貌”，又於“賁”字下注“音閟”和“音奔”，未知是否指二讀皆可？若然，則此似是唯一能支持該位教授讀如“奔華”之據。

筆者傾向讀如“臂華”，因與《書•湯誥》句“賁若草木”之義較為接近，且筆者相信劉勰用的“草木賁華”實化自“賁若草木”也。